数字有时候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那些在我们身边存在已久，或许已经习惯被漠视的事物一旦被量化，用数字的方式呈现在我们面前时，其效果往往出人意料，令人震惊。
为教育成本算笔细账，就是这样。
日前，在中国矿业大学举行的名为“慎学惜时，回报社会”的智力投资分析报告会上，每位大学生都为自己的大学教育成本算了笔账。多年的教育投资，一共花了多少钱？大学一堂课，成本是多少？收回投资成本，需要多少年……？
当计算的公式和过程清清楚楚地摆在面前时，算账的结果让学生们坐不住了。
从切切实实的数据中学生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虽然农村学生和城市学生的教育成本不一样，但是能读到大学每人至少要花20万，其中国家社会的教育投入远大于家庭的教育支出，细化之后大学每节课的成本都在50元左右。
算账算得大学生心如刀绞，潸然泪下。一位学生感慨地说：“我们不得不承认，这个庞大的数字竟然一直都没有引起我们的重视。”
教育成本，一笔不能不算的账
“大学一节课成本50元”
这个学期开学初，在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副院长朱学义教授的财务分析课上，有关智力投资的内容引起了学生广泛的兴趣。
“所谓智力投资，就整个社会而言是一种教育投资，是家庭及社会在培养具有智慧和能力的创新人才的过程中所花费的代价，不包括人才培养过程中的生活消费支出。”朱学义教授认为，在我国，智力投资的内容可以界定为“国家、社会用于学校的教育投资”、“家庭用于子女的教育投资”和“受教育者的教育机会成本”三大类。
在自己讲授的财务分析课上，朱学义教授开始尝试从专业课的角度出发让学生们计算出个人的教育成本。为了让每个大学生能够准确计算出个人的“智力投资数额”，朱学义教授从《中国统计年鉴》等权威数据资料中，为学生搜集了国家和社会开办各类学校并不断扩大招生的数据、国家财政预算内生均教育经费拨款现值和国家社会生均教育经费支出现值等三组数据。
按照朱学义教授给出的计算公式和相关数据，学生们开始一笔笔认真地算起了自己的“求学账”。
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三年级的张国珍算出的数据，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从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到大学，22年时间，国家、社会对她的教育投资总额是9.1万元，家庭投资6.3万元，教育机会成本10.1万元。“我的教育成本比其他同学还要高。”按照朱学义教授对教育机会成本的分析，张国珍把弟弟放弃上学的机会到广州打工，供她上学的费用也列入了自己的教育机会成本，再加上母亲当年为抚养自己放弃的收入，和自己上高中、大学期间放弃工作的收入，“我的教育机会成本有10.1万元。”而大学四年的教育投资总额就是157125.22元，除以大学里的课时总数，每节课的成本是56.12元。“如果我上课没有好好听讲，就相当于每分钟浪费掉1元钱，假如放弃上学的时间出去挣钱，我能保证一分钟能挣回1元钱吗？结果很有可能是否定的。”这样算细账得出的结论让张国珍心疼不已。
按照张国珍的规划，毕业以后，她希望每月的工资能有2000元。“其实这个数字已经挺高了，但是即便如此，仍然意味着不吃不喝攒下所有的工资，还清国家和父母的教育投资费用也要至少10年的时间。如果再不珍惜有限的大学时光，增长才干，收回我的教育投资可能要一辈子甚至更长。”
“自己算账的感受大不同”
为了让学校教育和家庭教育更好地结合，每位学生都领到了一张“家庭教育投资表”。填写表格的要求是让学生向父母调查家庭花费的教育投资，将家庭用于他本人自出生以来，各年度在教育方面的全部支出一一立项，然后再按照居民消费品物价指数换算到大学毕业时的现值水平。“这个填写调查表的过程，成了父母与孩子沟通的良好契机。双方都在努力回忆着过去，一份感恩的情愫在学生心底荡漾开来，而这本身就是最好的教育。”
“自己算账和别人算账是两码事。当时听老师讲只觉得吃惊，没想到大学一节课的成本这么高，比上一节好的辅导班还要昂贵很多。但仅仅是听到了、看到了，对自己内心的触动还不很强烈，直到提起笔来，从小学算到大学毕业，才真正明白算这么一笔账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学生刘珊说：“以前，花父母的钱上学总觉得是天经地义，具体花了多少，怎么花掉的感觉都已经很模糊了。尤其是小学，几乎没有什么记忆。终于下决心打电话回家问，不想又引起父母的许多感慨。几乎每算一笔账，父母对我的关爱体贴，对我的期望，对我一点点的付出都涌上心头，很多次不得已中途停下来。这每一笔账目都算得太沉重，又太温情，让我难以平静。”
“在计算父母给我的教育投资的过程中，我努力地回忆着从小到大，从幼儿园到大学，每年父母在我身上投入的金钱，其实父母对我的投资这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庞大的感情投资都没有计算在内。”管理学院二年级学生陈健说：“我想起小的时候，父亲每天骑着摩托车送我到很远的地方上学，为的就是让我能受到最好的教育。这么多年来，父母在我身上投注的感情是无法用金钱来衡量的。一想起来就忍不住泪流满面，而一笔笔账算下来觉得心里真是亏欠父母太多太多。”
管理学院三年级的学生李亚非给了“算账”课一个全新的注解：“这给大学生一个全新的、科学的视角认清消耗在个人身上的教育成本，是一种教学形式上的创新。”
“这种创新的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李亚非曾经给自己粗略地算过一笔账，但是只考虑到家庭的5万元投资，没有将国家的投入和自己的教育机会成本计算在内。“如果按照朱学义教授给出的方法，我们能读到大学，教育投资的总额至少应在20万以上。”这个庞大的数字令李亚非十分意外。
“既然国家、社会、家庭为了培养我们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我们学习的重点就应该放在提高回报率上。”李亚非说，大学的学习不能只停留在增长知识，还要得到人格上的完善，是一种更加丰满的成长，这样在未来我们才能对社会有更多的回报。
把国家、社会、家庭对教育的投资进行量化，触动了很多学生的心灵世界。“这种量化，让一些平时理解并不透彻的问题变得更加直观了，非常说明问题。现在，自己的学习目标也变得更加清晰。”经历了多年苦苦求学，即将毕业的周屹觉得，计算教育成本的公式很简单，每一个人都可以为自己的教育成本算笔账，“但更为关键的是我们这么计算是为了什么，我们应该从这些数据中得到些什么启示？”
算账，算出了一颗颗感恩的心
“感恩父母更应感恩国家”
“其实为教育成本算账，最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国家对教育的投入远大于家庭教育的投资。”管理学院学生戴鹰至今还清楚地记得，朱学义教授在智力投资分析报告会上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就是：“上完学最想报答的是谁？”
“那时候，包括我在内的大部分的同学回答的都是回报父母。因为是父母供养我们上学，为我们交学费。”戴鹰说，“然而当一项项确凿有力的数据摆在我们面前时，我们才意识到，国家社会的教育投入是家庭的1.1甚至1.5倍，感谢的首要主体应该是国家和社会。”
“为提高全民族的素质，国家投巨资发展教育，这是国家的战略，没有这些教育上的投入，就没有我们的今天。”朱学义教授在给学生讲解“算账”方法的同时，也展示了改革开放以来，国家和社会开办各类学校，不断扩大招生的一些数据。“这些数据清楚地表明，如果国家和社会不大力发展高等教育事业，就高中升学率而言，已经坐在大学课堂里的学生87.3%都不能上大学。你们现在可能在当农民，可能在打工，也有可能相当一部分人都没有职业……”朱教授的一番话让很多学生唏嘘不已。
“很多学生都认为取得未来的成就来自家庭投资和自我努力，与国家和社会没有什么关系。”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副教授蒋卫东说：“这种智力投资分析报告，起的是一种导向的作用，对独生子女中很流行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观念是有力的还击，让学生明白，他们的背后不光有家庭，还有国家、社会的坚强支撑才使他们有了今天求学的机会。”另外，“学生本身就是一种资产，国家、社会、父母所付出的投资都是希望得到回报的。”蒋卫东认为，这些数据能够让学生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价值，如果不懂得好好利用，不仅是国家和父母的巨大损失，也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任。“对那些不珍惜生命的年轻人或许还能够起到一些惊醒作用。”
“其实周围的很多同学对国家和家庭对教育的投资并不十分了解，以致无视国家与社会的投资，在校消费要求旺盛，追求不切合实际的高消费，而心思却并未完全放在学习上，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管理学院二年级学生魏丹说，“通过这些数据，我们认识到感谢党、感谢国家并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
“这种方法，让我们计算到底使用了多少社会资源，到底欠了多少社会的和父母的。这种方法，让我们深入心灵最敏感和脆弱的地方，深入到社会和家庭的情感联系中。”管理学院学生匡余伟说，“这种联系表面上看是金钱，但是透过这一层，我们更应该看到人与人之间的奉献、责任、权利和义务。国家对我们的投入，是由很多我们不知道名字的社会人对社会的奉献，这是一个社会人对自己责任的一种承担。我们接受了这样的安排，享用了很多人奉献性质的财富，我们要做的就是成为一个对国家社会有贡献的人，这样我们接受的馈赠才有现实意义”。
“一堂课竟能改变一批人”
多年的从教生涯，让中国矿业大学党委副书记邹放鸣有更多的机会接触到不同的学生，他认为：“现在的学生缺乏责任感，常常以自我为中心，表现得比较自私。总在抱怨，却很少思考自己应该为这个社会承担什么样的责任。他们把所获得的一切都当作理所当然的，不知感恩。学生缺乏责任感最直接的结果，是将融入社会的过程变得缓慢而曲折。”
“责任感缺失是学生中存在的大问题。”中国矿业大学学生处王增国处长认为，很多学生身上有着严重的“太阳意识”，觉得所有的人都应该围绕自己转。他们放纵自己，过度消费，过分张扬个人权利，但却基本上看不到自己应该履行的义务，也拒绝承担责任。
一堂“算账”课，算出了一颗颗感恩的心，也是对成长代价的沉重追问。
吴碧波，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三年级学生。“现在跟换了一个人似的，”辅导员陈文这样评价吴碧波最近身上发生的变化。“以前他对专业课没什么兴趣，上课经常开小差，现在每天上课都坐第一排，没事就泡图书馆，学习态度比他们班上学习最好的学生还认真。”吴碧波的变化让所有任课老师又惊又喜。
刚上大学时，吴碧波因为所学的专业并非自己喜欢，着重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专业课学习动力不足。但是在“算账”课后，吴碧波却再也坐不住了。“如果不好好读书，算下来在大学里浪费一节课就等于丢掉了58元，这个数目让我感觉太沉重。”算过账的吴碧波突然明白了自身的价值，大学生活的目标也更加清晰。“我想，现在努力还来得及，很多和我一起听这场报告的同学都深有同感，现在大家学习比以前自觉主动多了。”
“如果说以前逃课仅仅是一些负疚感，那么可以说这种量化后的约束感是陡然增加。”计算出自己的智力投资成本后，已经是大三学生的张海波现在的学习目标显得更加务实。“为了使国家、父母对我的教育投资尽快转化为人力资本，我必须珍惜时间给自己充电，把握机会，修满学校免费提供的10个选修课学分，使自己的人力资本更加雄厚。”
“高中三年的努力拼搏其实就是为了父母上一所好的大学，但其实对为什么上大学并没有仔细思考过。”来自河南农村的学生李洪昌在算账后有了自己的收获，“以前强调的是个人奋斗，先为自己，再为家庭和社会。成功的时候往往总是归于内因，觉得是因为自己的努力，而失败的时候往往又会归于外因。现在我学会了更系统、更理性地分析问题”。
一堂课，能改变一个学生的人生观、价值观，让他们坦然面对责任，青涩的生命也开始走向成熟。“迷迷糊糊走完大学两年的时候，才忽然发现自己是如此地虚度光阴，听完智力投资报告后才幡然醒悟。20年来，我们所受的教育是有极大的经济代价的。”管理学院三年级学生周文婷说，“算完账的那一刻，我心如刀绞，周围的好几个同学都忍不住哭了。学校让大学生算这笔账算得好，大学生懂得感恩的泪水也不妨常流，多流。”
“算账”的另一个收获
管理学院结合教学进程，运用智力投资成本分析开展学生思想教育的创新在中国矿业大学引起强烈反响，也引发了学校思想政治工作者的反思。
“不逃课的大学是不完美的”，对于持这样观点的学生，陈文作为思想政治辅导员，常常觉得很多教育方法都显得绵软无力。讲大道理是德育工作的一个重要内容，帮学生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价值观也是德育工作中的应有之义。但是，“大道理不好讲”，教育的结果往往使学生产生极大的逆反心理，德育工作难见实效。然而一场“智力投资分析报告”却“做了我们想做而又没有做到的事”。
有的学生觉得花父母的钱是天经地义的，很少思考上学究竟是为了什么，“传统的思想道德教育对他们会显得比较空洞”。曾经面对一个网瘾很重的学生，陈文苦口婆心劝他要想想含辛茹苦的父母，以后要做一个有用的人，为社会作贡献。学生却反问道：“为什么我要为社会作贡献，社会为我做了什么？”回忆起自己做学生工作中的这个片段，陈文说，“要是现在，我就可以用这些具体的数据说话，有理有力，比以前有底气多了。”
其实，学校教育中一直都贯穿着感恩教育的内容，比如放映感恩电影《暖春》，组织学生看《长大不容易》的节目，教学生做“感恩的心”手语操等等。陈文说，“这些感恩教育的内容都对学生有所触动，但是因为有些内容离学生的生活比较远，学生缺少亲身体会，学生感觉不到与自己有关，效果不如具体算算自己的教育成本这么明显。”
“想想逃一节课就等于丢了50元，这触目惊心的数字促使学生开始检讨自己的大学生活。”陈文认为：“这种大学生自我教育的方式，对不良行为的警示作用是显而易见的，对德育教师的工作帮助也特别大。”
对此，中国矿业大学管理学院团委书记侯德伟深有同感。“让学生对自己进行投资分析，是一种创新的大学生自我教育的良好形式，使思想道德教育由死变活，内容由虚变实。”侯德伟认为，通过学生为自己“算账”，感恩教育也从感性认识升华到理性认识。学生不再排斥德育的内容，他们认识到人生观、价值观以及思想品德教育不再是虚无飘渺、罩在头上的美丽光环，不再是假大空的说教，而是和我们每个人的工作与生活、成长与发展息息相关的、具体而又实在地存在着的。“这种自我教育的形式是成才教育良好的切入点，让学生从自我分析向自我成才发展，他们比以前更加懂得珍惜。”
“增强思想政治教育的现实性和针对性，需要把思想政治教育的目标要求具体化、个性化。既要充分体现教育的导向性，又要充分尊重学生的主体性；既要讲关于国家民族人类社会的‘大道理’，也要讲关于个人利益日常生活的‘小道理’。”中国矿业大学党委副书记邹放鸣认为，在思想政治教育中，只停留于“宏大叙事”是不够的，还必须着眼于个体成长成才的具体生活实际。“算账”，正是抓住教育导向与学生需求之间这样一个极为重要的“结合点”。
“从教育的任务和培养目标看，大学是专业教育，专业课教师在教学各环节中与学生接触面广、时间长、能较准确地了解学生的思想脉搏，因此，专业课教师在教书育人中最有优势。”从自己的工作经验出发，朱学义教授认为，其实专业课中也蕴含着丰富的思想素质教育内涵，只不过没有政治理论课那么直接而已。只要专业教师视“育人”为己任，就可以有效地挖掘出专业课程中的思想素质教育内涵，并自觉地对学生进行思想素质教育。
“其实相对于专职政工人员，专业课教师做思想工作效果更大。他们由于其学识更受学生崇敬，他们说话学生更容易接受，在教书育人中具有不可替代的主导作用。”邹放鸣认为，目前的情况却是专业课教师成为思想政治工作者队伍中的薄弱环节，“作为博士生导师、学科带头人，朱学义教授在教学上，通过专业的角度激发学生的责任感，这是一个十分可喜的现象。”
【声音】 师生眼中的“算账”
为教育成本算账，最让我们没想到的是国家对教育的投入远大于家庭教育的投资。——管理学院学生 戴鹰
周围的很多同学对国家和家庭对教育的投资并不十分了解，以致无视国家与社会的投资，在校消费要求旺盛，追求不切合实际的高消费，而心思却并未完全放在学习上，浪费了大量的时间和金钱。通过这些数据，我们认识到感谢党、感谢国家并不是抽象的，而是具体的。——管理学院学生 魏丹
让孩子计算教育成本，其实并不是希望有一天让孩子怎么偿还。作为父母，我们更希望帮助孩子树立起一种正确的人生观和价值观，让孩子明白，上大学不但是自己，而且也是父母作出的人生最为明智的选择。——教授 葛志宏
将德育渗透于智育之中的专业课教学，是自然地寓思想素质教育于专业学习之中，使学生在学习专业知识过程中潜移默化地获得思想教益，形成科学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悟出人生的真谛，树立远大理想，这种教育效果更好。在专业课教学中贯穿思想道德教育，专业教师大有可为。——宣传部部长 章毛平
【采访手记】 为感恩列一份清单
感恩，你第一个会想到谁？站在成功的平台上，回想奋斗的经历，很多人往往第一个想到的是个人努力，然后是父母的养育之恩、朋友的扶持关爱。在成功的背后，国家、社会对个人成长的支撑却往往被漠视。
的确，国家、社会对个人的付出仿佛是一个很抽象的概念，它不像父母的点滴关爱，总有很多细节可以让人感动，由于缺少一种被聚焦和放大的机会，似乎没有什么可以让人时刻铭记的例证。正如同平日里呼吸的氧气，人之生存所依所赖，却会淡忘它的存在，仿佛一切都是天经地义，自然不懂得珍惜。
其实成长是需要付出沉重代价的，在个人的成功背后是国家、社会坚强的支撑。大而言之，每个社会的成员都从社会大环境里获得了一定的生存和发展的机会，社会大环境有恩于每个社会成员。小处着眼，仅从教育投资一项来看，国家、社会的教育投入就是家庭的1.1甚至1.5倍，国家和社会对个人的付出是实实在在的。
对“80’后”的一代来说，“算账”是一个不错的方法，它把国家、社会、家庭对教育的投资进行量化，让一些平时被忽视的问题变得更加直观，把个人占用的社会资源，用数字的方式清晰地呈现出来，给人的感受可能就是“刻骨铭心”。
长久以来，教育缺少的正是这样一种“刻骨铭心”的感动。一本教育成本账，让感恩从感性升华到理性，人生观、价值观不再是虚无飘渺、罩在头上的美丽光环，不再是假大空的说教，而是具体而又实在地存在着，与每个人的成长息息相关。
“成本”、“投资”、“回报”，当我们试图用量化的方式解读这个被物化的社会，表面上“金钱”联结起了个人与国家的关系；但是更应该看到，数字背后是人与人之间的奉献、责任、权利和义务。感恩是学会做人的支点。感恩，说明一个人对自己与他人和社会的关系有着正确的认识；报恩，则是在这种正确认识之下产生的一种责任感。没有社会成员的感恩和报恩，很难想象一个社会能够正常发展下去。(叶莎莎)
《中国教育报》
